突然有一堆关于自由的想法。落笔于《进击的巨人》完结之前,在完结之后截稿。
自由的意义是你自以为不受外面事物的影响,自己做出决定。作为动物,你被基因支配,却没有被人支配,你就是自由的;作为人,你没有被社会支配而是被自己读的书支配,你就是自由的。如果我们真的是宇宙中的一团能量,无来无去没有目的,可能真的体会不到现在被束缚在疾病、寿命、人际和制度里的我们渴望的那种自由。所以自由是极其主观的,是拥有者定义的,不是客观存在。就好像你的隐私是你定义的,不需要李彦宏帮你定义的一样。
你的恣意妄为就是对于他人自由的干预,反之亦然。自由和约束可能只是两个对象的目的是否重叠的现象而已。只有在两个人在知道却互相不干预对方的前提下,两个人才都拥有百分之百的自由(which 理论意义更大而已)。如果你不知道阻挠的存在,或者没有人告诉你基因本能和人的理性的区别的话,也就不存在你的藩篱和自由,因为没有道路和非路的区别的话,你也不会有动身的方向。
如果一切分子的运行已经注定,未来也只是唯一的而不是注定的。「注定」有很重的感性含义,比字面复杂得多,「注定」对于人类的含义是你的妈妈你的老板逼你做事,你在不乐意的情况下想象自己自由的折损,并且被导向一个你不可预见的结局。因为不管你能做出多少种决定,是不是出自「自由意志」,你实际能做的决定,或者说你(在去不到平行宇宙的前提下)观测得到的结果,只有一种。也就是说,你现在决定发财还是决定做乞丐,你以为你有得选,实际不管有没有得选,你只能到达一种未来。然后你碰巧是宿命论者的话你就会说「啊,我的未来果然是那时候注定的啊。」而在这样观测明显偏颇,对我来说是不能支持宿命论的。
因此,第一,在上面这些因素的前提下,被每个原子注定的命运并不是我们的敌人,因为我们的朋友——自由也是以同样的原理被创造出来的;我们没有失掉自由和自由意志,它被我们自己定义,并确实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。
第二,在量子物理等理论和普利高津等研究者那里,掷骰子的上帝依然没有被证伪。在「随机」有可能存在的情况下,我们更需要理解,并与之共生。抑或是 “don’t try to understand it, feel it”,未来是唯一的,但不曾注定。
我们生来的枷锁也许不是注定的命运,而是唯一,我们无法证实什么事情是「可以这样,也可以那样的」,我们从没有拥有过复现一件事两次的条件,不管是小的科学实验还是大的历史事件。